旅遊業不會落幕,歐洲開始思考“策劃旅遊”
2021年08月23日
早在幾個世紀前,由于宗教原因,阿姆斯特丹就已經是一個遊客勝地。到了現代,雖然宗教活動明顯減少,但也並不妨礙數百萬人造訪這個古色古香的、布滿運河的城市。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噪音、垃圾和暴力。
新冠前,阿姆斯特丹就已經在想辦法遏制旅遊業,比如對當衆飲酒處以高額罰款,嚴格限制短租,禁止某類商店。但也無濟于事,到2019年,阿姆斯特丹的遊客數量接近900萬,超過居民數量10倍。
新冠暴發後,阿姆斯特丹商業場所的遊客數量減少了近25%,盡管許多限制已被取消,但即便是紅燈區也顯得冷清。當地人終于可以好好欣賞這個城市的建築,而市政官員們也慶幸,這至少算是疫情帶來的些許好處。雖然阿姆斯特丹需要旅遊業來生存,但也許這次危機能讓這座城市重新思考如何擁抱旅遊業。
事實上,其他歐洲旅遊勝地的地方官員也有同樣的想法。
歐洲大陸的各個城市都希望能夠減少旅遊對居民的影響,但同時也提高旅遊的商業價值。最理想的情況是,可以打造一個良性生態,將吵吵嚷嚷的派對遊客拒之門外,而多吸引淨值更高的博物館遊客。
就叫它“策劃旅遊”(curated tourism)吧。
布拉格旅遊委員會委員Hana Třeštíková說:“疫情期間,我們見了來自阿姆斯特丹、巴塞羅那和佛羅倫薩的代表,我們都在考慮同樣的問題。新冠前,過度旅遊已經接近極限,疫情讓我們停下來,思考我們城市的價值、我們如何宣傳自己,讓我們認識到,必須關注遊客的質量而不是數量。”
但疫情也表明,遊客對這些城市的經濟是多麽重要。巴塞羅那和阿姆斯特丹的經濟中,旅遊業相關的貢獻率分別高達13%和11%。
鹿特丹伊拉斯谟大學教授Lénia Marques說,各個城市都在思考,他們歡迎的遊客是誰?是想要來住個酒店的遊客,還是對當地文化感興趣、願意花更多錢的遊客?
Třeštíková說,近年來,布拉格暴露出了與阿姆斯特丹相似的旅遊問題。2019年,捷克首都接待了800萬遊客,是2012年的兩倍。和阿姆斯特丹一樣,大多數人去的地方都差不多,在布拉格就是老城廣場(Old Town Square)和查爾斯橋(Charles Bridge)。
Třeštíková表示,造成“低質”遊客現象的最大因素不在布拉格的控制範圍之內。她說,機票價格、Airbnb房源數量甚至啤酒的價格都只能靠國家來改變。
捷克政府地區發展部的一位發言人說,布拉格市政府正在考慮一項法案,以賦予市政當局更大的權力來監管短租房。
西班牙巴塞羅那負責旅遊和創意産業的議員Xavier Marcé則表示,他希望遊客不僅僅是對這座城市的海濱感興趣。最好是把旅遊模式與文化或科學聯繫起來,因為這可以將旅遊與居民聯繫起來。
為此,巴塞羅那設計了一個公交網絡,使遊客能夠均勻地分布在城市各處,同時不再發放新的短租牌照,Marcé認為短租泛濫是過度旅遊的一個主要原因。
但意大利威尼斯卻與巴塞羅那相反。非營利組織Save Venice的負責人Melissa Conn表示,她寧願遊客都去聖馬可廣場(Piazza San Marco),這樣其他地方的居民可以不受打擾。Save Venice副主席Alberto Nardi對此表示贊同,但他同時認為旅遊業對威尼斯的生存至關重要,並表示威尼斯必須“發展旅遊業以外的商業”。
要改變,就要做宣傳。今年6月,阿姆斯特丹啟動了一項耗資16萬歐元的宣傳活動,以“刺激預期的遊客行為”,宣傳對象包括法國、比利時和英國等鄰近國家的城市居民。
去年夏天短暫重開之際,布拉格推出了“解鎖布拉格”的活動,主要針對捷克國內遊客。活動很成功,以往,布拉格只有15%的遊客來自國內(相比之下,維也納是20%,巴黎接近50%)。但Třeštíková表示,2020年,捷克國內遊客數量增長了16%。
另一方面,阿姆斯特丹非盈利機構amsterdam&partners也在遊說荷蘭政府限制機票低價,更有人希望完全取締阿姆斯特丹的Airbnb。
上個月,巴塞羅那宣布對過夜遊客徵稅,稅收歸市政府所有。這項稅收每年可高達1650萬歐元,用于宣傳遊客較少的地區,如Poblenou和Gràcia。
阿姆斯特丹也與電話公司合作,以獲知某些地區的人流量並據此控流。如果某個地區已經很擁擠,遊客將收到一條短信,提示他們前往其他地區。
然而,任何可能削減旅遊收入的計劃都可能會給已經受到疫情重擊的企業帶來麻煩。巴塞羅那的Marcé表示,要真正推行策劃旅遊,必須調動酒店業。
他表示:“巴塞羅那的酒店行業規模龐大,你不能突然就跟他說遊客要減少一半。”
*本文編譯自 Bloomberg
新聞來源 :環球旅訊 編譯 :陳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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