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航事件看飛行員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2014年05月20日

鍾 山

馬航MH370航班出事的原因還在調查之中，國際民航組織正了解該航班駕駛員的心理健康是否存在問題。據馬來西亞《光華日報》報導，馬航MH370客機失蹤前，機長扎哈里精神狀況欠佳。民航專家認爲，如果最終證實馬航MH370航班出事與飛行員的心理健康有關，可能會導致馬來西亞航空公司出現重大的改組，國際民航也會就飛行員心理健康問題作出一系列新的規定。

現在，我們先來看看由於飛行員心理因素而導致的飛行事故。二○一四年二月，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發佈了一份針對近年來二千七百五十八起航空事故的報告。報告指出，飛行員出現自殺傾向的航空事故共有八起。這八起事故的飛行員當中有五人取得了商業飛行執照，且這五人中有兩人曾有過自殺威脅或自殺玩笑的歷史。但這八起事故均發生於小型螺旋槳飛機或直升機。不過，還有兩起商業飛機墜毀事故並未包含在這份報告中。調查人員懷疑涉事飛行員故意駕駛飛機撞向地面。這兩起事故分別為：

（1）新加坡勝安航空185號航班，於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在印尼墜河；

（2）埃及航空990號航班，於一九九九年十月在馬塞諸塞州海岸墜毀。

 此外，二○一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在捷藍航空紐約至拉斯維加斯的航班上機長克萊頓·奧斯本（Clayton Osbon）因情緒失控而被副駕駛鎖在駕駛艙外並被乘客制服，航班在德克薩斯州阿馬里洛緊急降落，所幸並未造成任何人員傷亡。審訊中，奧斯本辯稱因睡眠不足而患有短時精神障礙，因此奧斯本被判無罪。

國際民航專家認為應該對飛行員進行更加嚴格檢查，也是為了杜絕此類案件的發生。目前，不少航空公司派專人負責審核飛行員的醫療診斷書，並找出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專家認為，經驗豐富的飛行員情緒失控的可能性較小。

除了國際民航組織之外，美國聯邦調查局（FBI）也在協助馬來西亞政府調查失聯航班MH370的飛行員是否故意將飛機改向或墜毀。大家都知道，汽車司機如果心理不平衡會影響到行車和乘客的安全，所以司機疲勞就要把車輛停在路邊休息一下，或打電話找人代駕。可是，一架滿載乘客的民航客機，如果飛行員的心理質素不正常或情緒產生波動，則會產生災難性的後果，因爲飛機不能像汽車那樣隨時可在路邊稍停片刻。所以，國際民航組織規定對飛行員進行的健康檢查，也包括心理健康檢查。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的規定，為了保障飛行資格，四十歲以下的商業客機飛行員每年都要進行健康體檢，而四十歲以上者每半年就要體檢一次。相比之下，貨運及通航飛行員的體檢頻率要略低一些。在任職之前，飛行員還需要在申報疾病史；除了常見的有關身體狀況的問題，還要填寫服藥情況、視力或心臟方面的疾病以及抑鬱和焦慮等心理障礙。之後，一名航空醫生將對飛行員的視力、心、肺、腹、四肢和尿液等進行檢查。專家表示，這些檢查基本上已經構成一個全面的檢查，用以確保飛行員不會將旅客或地面人員置於危險之中。如果發現了不合格症狀，還需交由FAA複審，而且FAA會對所有的檢查結果進行審核。

根據規定，商業飛行員不允許有胰島素依賴型糖尿病等疾病，但可以有高血壓（用藥物治療）和冠狀動脈疾病（需密切關注）。另外，FAA可以審查飛行員的違規駕駛行為，如酒後駕車等。醫生還會詢問飛行員是否存在憂鬱或自殺等心理狀態的問題，以及抗抑鬱藥等服藥情況。由於管理嚴格，儘管美國人濫服藥物的情況非常普遍，但在已經取得飛行資格的飛行員當中，出現心理問題的情況卻非常罕見。在美國，商業飛行員每天累計飛行數以萬計的航班，極少發生飛行員出現心理問題的事例。

當然，美國的管理方式也不是萬無一失的。雖然聯邦航空管理局對美國飛行員的健康體檢有極為嚴格的要求，但在心理檢查方面卻主要基於飛行員自己的報告和處方。如果飛行員自己有意隱瞞或漏申報，就要航空公司管理層注意就飛行員心理健康進行必要的檢查。

既然飛行員的健康和心理健康都如此重要，世界各地的民航部門都制定了嚴格的規範，只要飛行員稍感不適，未查出原因之前必須停飛。有些飛行員利用這個規定去爭取加薪、增加假期福利，法國、香港等地曾經發生飛行員藉口精神狀況不佳而怠工的事件，各地航空公司對此也無可奈何。但是，有些航空公司並不重視飛行員的身體和心理健康檢查，因爲這樣會增加航空公司的經營成本。有的航空公司沒有對飛行員進行定期心理檢查，甚至沒有飛行員的休假條例，也就是說不保證飛行員有足夠的休息時間。這是十分危險的，不僅飛行員心理和身體健康沒有保障，更重要的是會因而威脅到民航安全和乘客的性命，這是值得警惕的不良趨向，必須予以糾正。


新聞來源：民航論壇  濠江日報  2014年05月19日